【吕云】你真好
#体弱云x贴心（并不）布
#设定来自韩国漫画呼吸过度
周末，饭点，这条风格独特的日式料理街已经人满为患，几乎每个家庭餐馆都十分热闹。虽然进入冬季后天气转凉，但依然不能阻挡人们来此聚会的热情。
吕布来到一家名为“停留”的餐馆前，看着挂在木门两旁的红色灯笼，取下围巾，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走进温暖的店里。
餐馆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出许多，从每张餐桌上升起的白烟笼罩在吊灯附近，将灯光渲染的分外柔和。吕布四处观望，看见不远处有人在招手。那个家伙左手拿着酒，右手箍着一个人，笑得满脸通红，估计是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今天是吕布高中的同学会，年轻人们选择了这个休闲又适合喝酒叙旧的料理街聚餐。
“来啦？快把外套脱了，这里面热的很呢！”
那人是高中班里的班长，特别好动，对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见到吕布后，班长直接松开了已经被箍的脸颊发红的人，任由他歪歪扭扭的滑到垫子上，自己起身向吕布打招呼。
“嗯，还好。”
吕布简要回答道，把外套随意放在身后，盘腿坐下时瞟见了坐在班长旁边脸色苍白的男人，对方见他在看，默默扭开了头。
他笑了笑，依然看着那个方向。
其他同学见到昔日路见不平都要吼三吼的体育委员如今一身得体的西装，十分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玩着空酒杯，视线不知盯在哪里发呆，便纷纷打起趣来，还有人要给他倒酒。吕布倒是来者不拒，微笑着从容的跟他们交谈，偶尔说到班里曾经发生的趣事，就一起开玩笑，互相拍拍胳膊和肩膀。
吕布一时间成为了话题的中心，有许多人围在周围，酒杯的碰撞声此起彼伏。虽然被众人团团围住，但他还是在偶然间看到墙上摇摆的挂钟时，碰巧发现了正起身准备离开的男人。那人站起来，扶着桌子咳了一会儿。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望了一会儿，吕布回过神来，掏出手机一本正经的贴到耳朵上，边说边起身往人群外面挤去。四周爆发出阵阵扫兴的嘘声，他只依然笑着，摇着手跟上离开那人的脚步。
外面依然很冷，路灯已经亮起，为冰凉的大地增添了些许暖意。街道两旁的餐馆渐渐变得安静，门前的灯笼随风摇摆。
这会儿人不多了，吕布在外面站了一会，就看见不远处那道熟悉的有些瘦弱的身影，正从准备收摊的老大爷那里买来一根糖葫芦，而后转身就递给了身旁咬着手指的小孩。他半弯下腰，目光温柔的望着垂涎欲滴的孩子，伸手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你在这做什么？”
许是没有料到会有人跟到这里，忽然听见声音的男人猛地直起身，接着便难以抑制的剧烈咳嗽起来。吕布自然的靠过去扶住他的肩膀，替他轻轻抚摸后背，直到捋顺这口气才停下。
“...没事，出来透气。”
“赵云？”
“真的没事。”
赵云用手背擦掉额头上的汗珠，飞快说完一句话后，就紧紧抿住了嘴，转身朝离餐馆更远的地方走去。
“心地还是那么善良，真是一点也没变呢。”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吕布把手机揣回兜去，侧过脸看他，边笑边说。
“你也没变。”赵云仍然低着头，双手插在全是厚实绒毛的口袋里，耳朵被冻的通红，看不清有什么表情。
街道很快就走到底了，再往前便是一条马路，穿过去又是另一条更加繁华的街道。然而头顶明亮的红灯暂停了两人前进的脚步，迫使他们呆在寒风中等候汽车经过。
一路上除了吕布有在自顾自的介绍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餐馆外，赵云几乎没有说过什么，眼神始终冷冷清清的看着路面，偶尔会抬起头，也只是碰巧遇到了需要用眼睛去看才能顺利通过的坑洼。除此之外，画面就像是被按下了重复键似的，只剩下单纯的脚步声循环往复。
“你真好呢。”
呆在寒风里，忽然有个声音从头顶传来，赵云愣愣的抬头，正巧撞上了吕布温热的视线。
天上开始飘落点点细雪，冰凉的感觉落在眼角，他闭起眼睛想把混乱的思绪好好理清，可眼前出现的却是自己学生时代的场景。
“你真好呢～”
一名同学说完，把手里的篮球丢给了同伴，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什么劳动都不用参加，听说连军训也可以免除呢。”另一个人边说边用手不停的扇风，“哪像我们，上个体育课就要被热死，连个空调也没有。”
“你们...”
赵云在心里品味着这些话，只觉得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身体不好又不是他要求的，天生便是如此，能有什么办法？
“说什么呢？喂，把窗户打开，给我们透透气。”
桌子忽然振动了一下，是那个体格健壮的体育委员同桌拉开椅子时带来的骚动。见吕布动作夸张的把衣服直接拉到脖子，露出里面大块大块的肌肉散热，赵云默默离远了些，顺带打开了布满灰尘的窗户。
“喂，吕布，他的身体可经不起风吹啊，你还要开窗？”那个同学直接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桌子上，看样子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了。赵云厌恶的扭过头，表情却在下一秒变得无奈。
“哦？是吗？”吕布侧过脸，眼里带着无所谓的神色，居然直接把衬衣脱了，而后往肩膀上一甩，好像在故意展示自己健硕的身材，“不好意思，调过来的时候老师没和我说，不然你坐外面，我经常出汗，我靠着窗坐。”
“不必了。”赵云咬牙翻开书，抿住嘴，抑制住想要咳嗽的冲动，心不在焉的看起课文来。
当初就是因为跟他坐在一起的同学觉得太过拘束，和老师申请调换位置，才会有今天这个家伙的到来。之前两人在班里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毕竟一个要在光与热中挥洒汗水，而另一个只能缩于阴凉的小角落里看书写字。
身边那人继续和其他人说笑去了，赵云看书看不进去，所幸直接把脸埋到臂弯里休息，而且这个姿势也比较不容易咳嗽。他半睁着眼睛，小小声骂了句混蛋。
不碰巧，这话被吕布听了个正着。赵云隐藏在细碎阴影里的眼神被他看见，那是一种孤独的感情。
那之后又过去了几个月，两人就在关于开不开窗这件事上纠结了这么久。吕布甚至还把自己的外套给赵云套上，把人包裹的像个粽子，然后才呼哧呼哧的跑过去开窗。虽然换作以前，即便其他人随意开窗开门开风扇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赵云，却唯独在跟吕布相处久了之后，非要跟他对着干。
“你...”吕布双拳紧握，看着面前正在专注看书的赵云，纠结许久后，最终还是缴械投降的趴到桌上，把脸整个埋进了手臂里。
赵云见旁边没有了动静，悄悄侧过头去，脸颊有些发红，最终还是打开窗户，让凉风慢慢进到室内。
头发被微风吹起，吕布睁开眼，透过指缝往外瞟，本想看看那个口嫌体正直的人现在会是怎样的表情，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副与这生动校园格格不入的画面——赵云扭头望着窗外，碎发随风飘动，苍白过头的脸上是惆怅的神色。
吕布有些惊讶，又盯着看了一会儿，居然感觉自己那张老脸有些发烫。
“咳咳，咳咳咳...”
然而这副画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一下子吸进去太多外面的粉尘，赵云立马又伏在桌子上拼命咳嗽起来，身体起起落落，好像快要断气一样。
上课铃声忽然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进教室，视线不约而同的朝这边望来。早不再装睡的吕布没想那么多，直接扛起赵云的胳膊就往外拖。路过老师时他还能微笑点头嗯的跟她打招呼，但下一秒就立马切换到了“吕式”担忧模式，也不管赵云被抓的疼不疼，就火急火燎的带着人往医务室跑。
中途赵云咳的太厉害，吕布不得不停下，让他先靠墙坐着缓缓。虽然水都喝了几口，但赵云的咳嗽依旧不见消停，整个人咳的快要虚脱，只有抓住吕布的手才能稳住摇晃的身体。
“赵云，快深呼吸。”
“咳，咳咳！还呼吸，再呼吸我就...咳咳！”赵云难受的垂下头，眼看一口气又要冲到嗓子眼，却忽然被人用力捂住了嘴。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走廊，映在墙边两个快要重合的影子上。
面色苍白的赵云猛地睁大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咳嗽，十分惊奇的握住吕布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不知怎的，眼泪顷刻溢满了双眼。
“暂停！赵云，先暂停！”吕布的身子更加前倾，焦急的松开手，改成两手一起捧住他的脸往上抬起，“别再激动了，等会真咳死了。”
“没那么严重...”被这么一说，赵云硬生生憋回了眼泪，抱着膝盖看向别处。
“还去校医室吗？”
“可能...不用去了。”赵云小声说。
“那我们回去吧。”吕布伸出手，脸上焦急的神色已经褪去。
赵云抬头看着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
这个人，好像挺好的...
“呼...咳咳...”
绿灯亮起，行人纷纷离去，吕布见赵云又有要咳嗽的意思，收回了迈开的步子，回头拉住他的手，放慢速度，引导他小心翼翼的通过结冰的路面。
鞋底踩在碎冰上发出嘎吱的响声，混合着那不成调的咳嗽声一起，消散在渐渐没有人烟的昏暗街道里。已经走出去多远了吕布也不是很清楚，但既然赵云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就只能默默陪同着一起散步。毕竟赵云这种体质，忽然发病后咳晕在路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转过街角，来到一个近乎黑暗的小巷，从里面散发出的陈年的味道让赵云喉咙发痒，而后咳嗽起来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他靠在墙上，身体颤抖的不成样子，两眼没有焦距的望向吕布，一直到对方忽然凑过来吻住他的嘴唇时，那副瞳孔才难得的有了更多的神色。
“呜！呜...”
虚弱中的身体不适合挣扎，他被吕布按在墙上亲了很久，直到喉咙里的那股痒意逐渐被口腔里酥麻的感觉代替，所以不会再咳嗽的时候，吕布才慢慢放松了压制住他手腕的力道。然而赵云的脊背依旧紧紧贴在墙上，哪里也去不了。
“你是喜欢我的吧。”
吕布没头没脑的问到，赵云一愣。
“这次来参加聚会，也是因为我，对不对？”
“才没有！你把自己想成什么了？”赵云回过神来，蹬着腿想要摆脱禁锢，却被那人更加用力的抵在墙上，随后腰间传来一声清脆的皮带纽扣解开的声音。
“吕布，等一下...”
“之前的什么什么事都先暂停吧。”吕布边说，手里的动作边在继续，“不做点什么的话，会冻僵的。”
感觉到赵云僵硬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温热，吕布低头笑着，鼻尖埋进他的衣领，轻轻呼出一口气，惹得人一阵轻颤：“你真好，赵云。”
“你不会喝酒，也不能呆在那么复杂的环境里。”
“是为了见我才来的，对吗？”
吕布的手只要稍稍用力，赵云低下的脑袋就会猛地昂起，而后发出几声细若蚊吟的喘息。
“想让我停下吗？”
“我能做所有你想让我做的事情。”
双腿已经不再僵硬，反倒有种温暖的感觉自腰肢传遍全身。赵云抓住吕布的肩膀，把脸靠在上面，轻轻摇了摇头。
“我喜欢你。”
说完后，赵云忽然咳嗽起来，毫无防备的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吕布，然而对方只是亲上来，一双手抓得更加紧了。
